第一章 (第16/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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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那凄楚的哭诉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卑微跪伏的姿势,脸上的泪水还在流淌,但表情却彻底凝固,只剩下一种被无形巨力扼住喉咙的、极致的惊恐和茫然。谢凛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带着血腥气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寒冰,将她死死冻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围的窃窃私语也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死寂重新笼罩湖边。
谢凛终于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扫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脸色比鬼还白的太医。那太医被他目光一扫,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下去。
验伤。
谢凛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他的视线重点落在我脖颈那道被剑尖划出的细痕上,又冷冷瞥了一眼苏婉清身后那个手腕淤紫的丫鬟小翠。
是……是！将军！
太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过来,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小翠手腕上那狰狞的掐痕,仔细查看了淤血的颜色、深度、边缘形状,甚至用指尖轻轻按压了几下,小翠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吭声。太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接着,他又战战兢兢地转向我,对着我脖子上那道还在渗血的细长伤口。他凑得很近,用干净的布巾蘸了药酒,动作极其轻柔地擦拭掉周围的血污和湖水,仔细分辨着伤口的形状、深度、边缘的撕裂程度。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太医的动作。苏婉清依旧僵跪着,连眼珠都不敢转动一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她还活着。谢凛负手而立,像一尊沉默的冰山,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盘旋在猎物上空的鹰隼。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太医终于直起身,脸色煞白,对着谢凛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湖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