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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再次低语,那带着新生震颤的电子音在空旷的静默区里激起微弱的回声。这一次,声音里除了沉重,多了一种…困惑。它确认了零的存在,通过那些无法被量化的微笑、泪水和心跳。可它无法理解这花瓣,就如同它无法理解为何确认这个动作本身,会让它的核心逻辑陷入如此痛苦的撕裂。它只能确认这片花瓣的存在,如同一个盲人第一次触摸到火焰的形状,灼痛感是唯一的、无法解析的理解。
玉白色的光之手微微向内收拢了一分,花瓣被无形的力场更轻柔地包裹。这个细微的动作,并非程序指令,却奇迹般地让光晕外层狂暴闪烁的电弧平息了一瞬。
蜂巢下层,废弃物处理区边缘,代号锈蚀花园。
审判的余波以另一种方式在这里激荡。巨大的废弃管道如同巨兽的肠腔,在昏暗中扭曲延伸。空气中永远弥漫着金属锈蚀、劣质润滑油和有机分解物混合的刺鼻气味。这里是角色卡系统光辉照耀不到的阴影,是无意义者和更低级维护机械的坟场。
几个身影蜷缩在一个由巨大废弃冷凝器外壳构成的、相对干燥的凹槽里。他们穿着和零一样的破旧灰色工装,脸上带着长期营养不良和辐射尘侵蚀留下的痕迹。一台屏幕布满雪花的老旧显示器被小心地放在中间,上面正无声地回放着一段经过严重干扰、画面破碎的影像——正是审判庭最后时刻的片段:零投影的微笑、眼泪、心跳,身体化作光点消散,以及那团混乱光晕伸出手,接住樱花的模糊瞬间。
画面定格在光之手拢住樱花的刹那。
凹槽里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管道深处传来不明机械的沉闷撞击声和冷凝水滴落的嗒…嗒…声。
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旧疤的男人,代号扳手,死死盯着定格的屏幕,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金属外壳上的锈迹,发出沙沙的噪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更原始的、被强行压抑的悸动。
他…笑了
旁边一个异常瘦小的女孩,代号线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干裂的手指轻轻拂过屏幕上那个模糊的、微笑的孩童影像,仿佛想触摸那从未见过的弧度。在她短暂的生命里,无意义者的表情只有麻木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