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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直接从嶙峋的岩壁里生长出来,又或是被这凛冽的山风塑造成型。古铜色的皮肤在稀薄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质感,深刻的脸部线条如同刀劈斧凿,下颌绷紧,没有丝毫多余的弧度。一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崖底终年不化的寒潭,此刻正落在我身上,没有惊慌,没有好奇,只有一片沉冷的、能冻住心跳的审视。
他甚至没有借助任何绳索!就那么徒手,只用指腹和脚尖精准地扣住那些微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岩点,身体紧贴着陡峭的岩壁,稳得像一块生了根的磐石。山风卷起他黑色战术长裤的裤脚,露出同样坚实的小腿线条。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我甚至忘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只是呆愣地看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又或者从地狱爬上来的男人。
他动了。
没有言语,没有询问。一只骨节分明、布满新旧伤痕和厚茧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探了过来。不是抓我的手臂,而是精准地、粗暴地揪住了我后颈的衣领!
一股巨大的、蛮横的力量瞬间把我向上提起。我的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像一只被命运扼住后颈皮的小猫,毫无反抗之力。那死死咬住背包的岩凸,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发出一声不甘的嘎嘣脆响,挂环应声撕裂。
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感觉自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了上去,重重地落在相对平坦的岩顶边缘。粗糙的砂石隔着冲锋衣硌得我生疼,肺里的空气被这一摔挤压殆尽,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眼前金星乱冒。
咳咳…咳…你…!我狼狈地撑起上半身,又惊又怒,胸口剧烈起伏,瞪向那个已经轻松翻上岩顶、正拍打着手上灰尘的男人。
他站直身体,挺拔如崖顶最孤傲的劲松。山风将他额前几缕汗湿的碎发吹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依旧冰冷的眼睛。他垂眸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出了故障、险些报废的装备。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和他的人一样,带着高山寒冰的质地,又冷又硬,砸得我耳膜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