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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书妍回头,看见他指间捏着枚银色发卡——是她早上出门时别在头发上的,兔子形状,耳朵已经断了一只。她伸手去接,指尖快要触到时,男人突然松开手。发卡没有落地,而是悬在半空,转了个圈,尖端对着她的眼睛。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尹书妍猛地后退,后背撞在潮湿的砖墙上。男人看着她,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那枚发卡啪嗒掉在水里。
抱歉,手滑。他弯腰捡起发卡,塞进她手心时,指腹刻意擦过她的虎口,雨天路滑,小心点。
商务车驶离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尹书妍站在雨里,掌心的发卡烫得像块烙铁。虎口处那点触感迟迟不散,像某种标记。她低头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脸色苍白,眼神却不像平时那样温顺——瞳孔深处浮着层极淡的猩红,像被雨水泡开的血渍。
回到出租屋,她把米糕放在桌上,从床底拖出个旧纸箱。里面没有照片,没有信件,只有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报纸剪报,全是七年前那场化工厂爆炸的报道。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处方单,医生签名处被水洇过,只剩模糊的崔字。
尹书妍抽出剪刀,把今天巷口男人的样子剪下来——其实她没看清脸,但指尖残留的消毒水味让她想起培养皿。她把剪出来的轮廓贴在报纸角落,那里已经贴了十几个相似的黑影。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夜校同学发来的消息,问她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画展。尹书妍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在好啊两个字上悬了又悬,最终删掉,回复有点事。
她不能去。画展人太多,万一情绪激动,又会像上次那样把隔壁桌的咖啡杯震碎。美淑姨总说她胆子小,其实她只是怕——怕那些藏在骨头里的力量,怕那些闻着消毒水味找来的人。
窗外的雨停了。尹书妍走到窗边,看见晾衣绳上的白衬衫在风里摇晃,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她伸出手,盯着自己的指尖。七年前从火场里爬出来时,这双手沾满血污,却能轻易捏碎生锈的铁门。现在它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能揉面,能写字,能小心翼翼地捧着热汤碗,只是偶尔在午夜时分,会不受控制地颤抖,渴望着撕裂什么。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陌生号码。尹书妍犹豫了几秒接起来,那边没有声音,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她正要挂断,突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像隔着很远的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