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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林夏数到第七个监控探头。后视镜里,摩托车骑手头盔上的GoPro始终对着她们的车。她假装整理头发,用口红在车窗上画了个SOS的倒影。
苏雯家是上世纪的老公寓,没有智能门锁和监控系统。林夏一进门就检查了每个插座孔,在电视机后面发现一个还在运转的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沙发,那里摆着本《记忆编码原理》,书签是周沉实验室的通行卡。
这不是我放的！苏雯脸色煞白。
林夏用镊子夹起通行卡,背面用荧光笔写着：【7号样本,记忆回溯实验,第二阶段】。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字迹和周沉实验室日志一模一样。
浴室传来滴水声。林夏握紧水果刀推开门,浴缸里漂浮着数十张照片——都是她这三个月的生活轨迹：在心理诊所门口、在超市买维生素、在墓园献花...最新的一张摄于今早,她站在法庭洗手间镜子前,口红色号被特意圈出。
我们得报警。苏雯去拿手机,却发现信号全无。路由器指示灯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红色,音箱里突然传出周沉的声音：
亲爱的,你忘了一件事。电流让他的声音扭曲变形,我们的结婚誓言里说过,无论疾病或健康...
林夏冲向玄关,却发现门锁电子屏显示【生物识别通过】。猫眼外,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输入密码,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在走廊灯下泛着冷光——和周沉的那枚完全相同。
他不可能出狱！苏雯颤抖着拨110,听筒里只有忙音。
林夏从厨房后窗翻出去时,听到门锁开启的电子音。防火梯锈蚀的金属在她体重下呻吟,楼下停着那辆黑色奔驰,车牌已经换成XS-8。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鸭舌帽下那张酷似周沉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