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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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深埋着头,像是要溺死在悲痛中的苏晚,动了。
她没有愤怒的嘶吼,没有歇斯底里的扑击。她只是极其缓慢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直起了身体。
那肩膀,不再颤抖。
她抬手,不是擦泪,而是用指腹,异常平静地抹过脸颊上被玻璃划出的细小血痕,仿佛拭去的只是一丝雨水。
她抬起头。
整个灵堂的光线似乎都聚焦到了她身上。泪水消失了,被一种让人心悸的冰冷死寂取代。那双眼睛,先前还盛满了悲伤和无助,此刻却如同冰封万载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清晰地倒映着周强那张写满错愕和残暴的横脸。
在所有人——现场的亲友、打手、直播镜头前上亿的观众——的震惊注视下,苏晚微微侧了侧头,被雨水打湿的几缕发梢黏在惨白的额角,为她更添几分非人的诡异。她的嘴唇轻轻开合,清晰而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像是冰锥凿开沉寂,穿透了所有嘈杂：
‘白夜’。
然后,她微微眯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目光如同精准的手术刀,锁定在周强脸上,语调毫无起伏,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穿透力,一字一顿地问道：
踩够了吗周强,周、彪、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