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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空气仿佛凝滞,沉重得能压垮屋顶。我感觉不到一丝活物的气息,只有那种粘稠得令人作呕的甜腥味,透过门板缝隙一丝丝顽固地钻进来,带着尸骸般的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万年。
那个沉重的、湿冷的、带着骨骼刮擦硬物的咯吱——嗒……咯吱——嗒……声音,终于重新响了起来。极其缓慢地,开始移动。它从我门前经过,朝着走廊更深、更黑暗的尽头拖去。那嗬……嗬……的破风箱喘息也如同冰冷的雾气,渐渐远离,没入更深沉的黑暗与死寂中。
脚步声彻底消失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敢极其轻微地、近乎抽搐般地吸进一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全身的肌肉因为过度的紧绷而酸痛得发抖。冷汗把身下的破褥子都浸得粘稠冰凉。
我死死抱住双腿,牙齿无法控制地磕碰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隔壁,一丝声息也无,仿佛那个整夜咳嗽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天终于亮了。门板上那几个被白蚁蛀穿的小孔透进浑浊的光线时,我紧绷了一夜的身体才轰然松弛下来,瘫软在床上,后背一片冰凉的汗水。
昨天那位老人的警告,比铁铸的烙铁还要深地烫在我脑子里:夜里别开门,死都别开。昨晚门外那东西……那绝不是什么噩梦!
一整天,我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惊惧状态中。阳光下的村子似乎恢复了点生机,村民们忙忙碌碌,但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和疏离。我刻意经过隔壁那扇紧闭的破门,里面静悄悄的,一丝咳嗽声都听不见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让我想过去看一眼,但想到老人干枯的脸和昨晚门外的东西,脚下像被钉住了。几个穿着同样泛黄白大褂的护士,端着大托盘,面无表情地往返于后山的治疗区和我们这排VIP土坯房之间。
孙福贵又出现了,那张脸笑成了盛开的烂菊,和昨天的狰狞判若两人。他拍着我的背,力道大得像在夯地:兄弟!气色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安啦!正常现象!刚来总要有个适应期!咱村的增高场,那气场强!磁场也大!有点小反应再正常不过!等你待上几天,保证吃得香睡得沉,人长高了,精神头也足!他那双小眼睛看似随意地扫过我的脸和隔壁那道紧闭的、毫无声息的门板,眼底深处飞快掠过一丝心知肚明但完全不加掩饰的嘲讽,仿佛在说:小样儿,知道害怕了晚了!
他招呼一群新人和昨天那个花衬衫一起去后山参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