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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赶着车消失在夜色里,车辙在黄土路上留下浅浅的痕,像道隐秘的密码。裴琰站在军器监的高台上,望着凤翔城的灯火,忽然想起父亲留在锻坊的那句话:“铁可铸剑,亦可铸犁,全在握锤人的心。”
远处,刘宦官的算盘声又响了起来,叮叮当当,像在为这权力场的博弈,敲着永不停歇的丧钟。而锻炉里的火,依旧旺着,映红了裴琰年轻却坚毅的脸
——
他知道,这龙渊逆鳞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刘宦官的算盘声成了军器监的背景音,白日里盯着工匠们锻铁,夜里便捧着账簿核对物料,连裴琰磨锉刀的次数都要记上一笔。这日清晨,他忽然拿着本厚厚的册子闯进来,指着其中一页道:“裴监丞,这月的桑木用量比上个月多了三成,怕是不合规矩吧?”
裴琰正在给新造的弩机装望山,闻言头也未抬:“刘公公细看便知,多的木料都用在了弩机托手上。桑木质地温润,将士握久了不易打滑,总好过冻裂的铁托伤了人手。”
他拿起一具装好的弩机,托手上果然缠着细密的桑木薄片,“况且这些都是边角料,算不得浪费。”
刘宦官翻着账簿,手指在
“桑木三十斤”
字样上反复摩挲,忽然冷笑:“边角料?老奴怎么听说,沈记商栈最近在城外收了不少桑木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