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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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她指着林小满,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我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你倒好,反过来咬我一口！
拉扯大林小满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您拉扯我大我七岁那年发烧,您背我去诊所,走了十里山路；我十二岁那年下大雨,您把唯一的雨衣披在我身上,自己淋得透湿；我十五岁那年辍学,您拍着我的背说‘奶奶支持你’——可这些都是真的吗
她突然冷笑：您七岁那年,我发烧到40度,您说‘女娃烧傻了正好,省得嫁不出去’；我十二岁那年,您把雨衣给了林阳,因为他要去给周大海送午饭；我十五岁那年,您跪在周大海面前求他‘别断了抚养费’,转头骂我‘克母’——您所谓的拉扯,不过是把我当血包,给您和您的野种续命！
你闭嘴！老太太抄起椅子要砸,却被门口的人拦住。
奶,您这是干啥
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阳站在那儿,18岁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这是他刚从巷口王奶奶那顺的,前世他总说姐对我最好,可此刻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困惑。
阳阳啊,你姐要跟你抢钱！老太太一把抱住林阳的胳膊,她嫌我偏心,可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是老林家的根啊！
林阳的目光落在林小满脸上。他记得三天前,姐姐把卖手链赚的钱塞给他：去买套新校服,别总穿哥哥的旧衣服。他也记得,姐姐昨天偷偷往他书包里塞了包胃药——他总说哥不饿,可姐姐知道他胃不好。
奶,我姐对我挺好的。林阳挣脱老太太的手,上次我发烧,是姐背我去诊所的；我数学考砸了,是姐给我补课到半夜；我想要新钢笔,是姐用编手链的钱给我买的——他突然顿住,奶,您兜里的钱,是姐给的吧
老太太的脸瞬间煞白。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面还装着林小满前天塞给她的二百块——说是给奶奶买补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