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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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靠近，她能看清那灰袍身影了。袍子很旧，洗得发白，上面沾着不少泥土和草屑。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布满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的下巴和几缕灰白色的胡须。他枯瘦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树根茶杯，动作缓慢而稳定。
苏晓在他对面的树根凳子上坐下。凳子冰凉粗糙。
灰袍身影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并未抬头，只是用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缓缓开口，说的是苏晓能“听懂”的、带着古老韵味的语言：“新来的猎妖者？身上带着流萤的味道…还有须弥的气息…啧啧，灵魂倒是澄澈坚韧，就是…虚了点。”他最后三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苏晓心中一惊！对方一眼就看穿了她最大的秘密！流萤剑！须弥钵盂！
“前辈…”苏晓斟酌着开口，声音在这个世界显得格外清晰，“晚辈云昭（梦境身份），初入此地，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名字？”灰袍身影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如同风吹过干枯的树叶，“太久不用，忘了。这里的家伙，都叫我…墨老。”他终于微微抬起了头。
兜帽下，是一张苍老得难以想象的脸。皮肤如同千年古树的树皮，沟壑纵横，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和奇异的木纹。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如同深潭中的寒星，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沧桑智慧。他的瞳孔，是奇异的墨绿色。
“墨老前辈。”苏晓恭敬地称呼，“晚辈此前遭遇影魅袭击，侥幸斩杀。它临死前嘶鸣，提及‘西境’、‘赤魇’、‘标记’…不知前辈可知其中含义？此地又是何处？”
听到“赤魇”二字，墨老摩挲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凌厉的寒芒，如同沉睡的古剑骤然出鞘一寸！
“影魅？西境赤魇的斥候？”墨老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凝重，“小家伙，你惹上大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