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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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慢。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感,仿佛脚下不是T台,而是覆盖着万年寒冰的荒原。她微微抬着下巴,眼神平视前方,空洞不！那眼神穿透了T台尽头,穿透了观众席,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远而未知的终点。里面没有刻意的魅惑,没有讨好的笑容,只有一片沉静的、带着寒意的漠然,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傲。
后台通过监视器观看的克莱尔·杜邦,猛地坐直了身体！她紧紧盯着屏幕上那张在冷光下毫无瑕疵的脸,那双在浓重眼妆下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就是这个眼神！在摄影棚里让她震撼的眼神！此刻在T台上,在宏大的音乐背景下,被放大到了极致！那种混合着脆弱与坚韧、疏离与野性的复杂气质,被这条冰蓝色的长裙完美地具象化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位从冰雪国度走来的女战神,带着满身风霜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观众席前排,那些见惯了顶级超模、早已波澜不惊的时尚编辑、买手、明星们,此刻也纷纷露出了惊艳的神色。窃窃私语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惊叹和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他们都在记录这震撼的一幕。
Mon
Dieu…（我的天）这气场……
这眼神……太有故事了！
V家这次闭场……绝了！
周悦对台下的反应置若罔闻。她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走到T台尽头,她按照彩排的定点,一个极其干净利落的转身。裙摆划出一道冰冷而华丽的弧线。转身的瞬间,她微微侧头,下颌线绷紧,眼神扫过台下前排的某个位置——那里坐着特意飞来巴黎的伊莎贝拉,以及……几位寰宇国际的高层！其中一人,正是当初面试时坐在张莉旁边,那个曾肆无忌惮嘲笑她证件照的年轻男人,小刘！
小刘此刻的脸色煞白,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似乎想躲开周悦的目光,却又被牢牢钉在座位上。
周悦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没有任何情绪,如同掠过一粒尘埃。随即,她收回视线,开始回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