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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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画面中央的男人,甚至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他依旧微微侧对着监控镜头,保持着那冷漠得近乎雕像的姿势,颈侧的新鲜血痕在应急灯下显得愈发刺眼妖异。只有微微拂动了一瞬的昂贵西装衣角,在凝固的腥臭空气中划出冰冷的弧线。
周围的尸群在这残酷到令人窒息的碾压性毁灭面前,产生了极其短暂的骚动。那并非愤怒,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本能的惧怕和混乱。它们拥挤推搡的动作骤然一滞,原本对着大门方向无休止的无声嘶吼也瞬间低沉下去,变成一片更加诡异压抑的、类似于呜咽的沉闷嘶声,无数腐烂空洞的眼窝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向着中心那个背影,做出了黑压压一片臣服膜拜的姿态！如同卑微的奴隶面对至高无上的君王跪伏！
陆羽浑身冰冷。最后那点启动最终手段的念头被硬生生冻僵在指间。不是心软,是刻骨的冰寒。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它,比她想象的更恐怖,更强大！他拥有绝对的统治力！在门外那些恶鬼眼中,他就是深渊本身！
画面中,那男人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片灰尘般微不足道。他终于正了正身体,重新完全面向监控镜头,那张冷白得毫无生气的脸上,表情纹丝未动。目光透过高清摄像头,精准地锁定了屏幕后陆羽惊恐的视线。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寒潭表面覆盖着终年不化的冰层。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如同在谈判桌上进行一笔数额巨大的商业交易：
陆女士。
薄唇开合,冰冷的吐字清晰地钻入陆羽耳中。
拖延,并非智者所为。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那份掌控一切的冰冷和玩味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物资短缺的窘迫,我能理解。但我只接受——
那冰冷的薄唇似乎极其细微地再次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戏谑。
——现金支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