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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
他靠着柱子,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破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意味,眼泪却顺着眼角的皱纹淌了下来,混着脸上的油彩和灰尘,浑浊不堪。呵…呵呵…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沐清…沐清!
他喊着我的名字,像濒死的野兽呼唤同伴,你知不知道…在朝鲜…在那些冻死人的战壕里…炮弹炸下来…肠子流出来…快死过去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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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锁住我,里面翻滚着血与火,生与死,还有积压了半生、几乎要将他自己也焚毁的绝望爱欲。
只有你!风沐清!只有你!从头到尾,从记事起,就只有你!
那嘶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在狭小破败的后台,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血腥气,砸得我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传宗接代的工具那些话像淬了剧毒的冰棱,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我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听着那癫狂的、裹挟着战场硝烟与血腥的告白,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刚才他撕扯我戏服时更甚。
后台死寂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消失了。角落里的管事和师兄弟,一个个面无人色,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只有祝翔弋粗重的喘息和那令人心悸的嘶吼余音,还在污浊的空气里震颤。
荒谬。
铺天盖地的荒谬感淹没了我,他带着一身硝烟和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回来,站在他补办的婚宴后台,对着被他撕破戏袍的我,用战场上濒死的记忆作为砝码,倾吐他所谓的只有你。这算什么迟来的施舍还是对命运不甘的咆哮那被他轻描淡写称为工具的温婉妇人,那在他臂弯里笑得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们鲜活的面孔在我眼前晃动。他撕裂的,何止是我的一件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