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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比想象中整洁。墙角的铁架上摆满各式钟表,有的外壳锃亮,玻璃罩擦得能照见人影;有的只剩一堆零件,用牛皮纸袋装着,上面贴着标签,写着1956年上海牌怀表,缺游丝。林墨走到工作台前,台面是深褐色的木头,被磨得光滑发亮,玻璃镇纸下压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继父站在这座维多利亚座钟前,穿着蓝色的工装,头发乌黑浓密,身边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眉眼弯弯,有种熟悉的温婉。女人的旗袍是月白色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莲花,和座钟底座的花纹很像。
她掀开镇纸,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日期:2003年3月17日。字迹娟秀,像是女人写的。
0317。和座钟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工作台的抽屉里塞满了维修记录,大多是些潦草的字迹,记着李太太的座钟换摆锤张先生的手表洗油。林墨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张被撕过的纸,残留的边缘能辨认出几个字:钟摆藏着……她的……后面的字被撕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些毛边。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里是座墓碑,黑白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旗袍照里的那个,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墓碑上的名字让林墨浑身一僵——陈静,卒于2003年3月17日。
这个名字,继父生前绝口不提,却在他的遗嘱里出现过:所有钟表相关的遗产,均赠予陈静后人。当时律师说可能是笔误,毕竟继父从未提过有其他亲人,连远房的表亲都没有。
林墨走出工作室时,巷口传来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轮胎碾过水洼,溅起一片泥点。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正从车上下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看到她时皱起了眉:你是谁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我是林墨,陈师傅的继女。她握紧口袋里的照片,边缘有些硌手,你是
我是陈宇,他儿子。男人掏出钱包里的身份证,照片上的他比现在清瘦些,我爸的东西我正要处理,你要是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