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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着手找了块破旧的麻布,只装了两件换洗衣裳——这是我在侯府唯一的私物。
跟在如意往夫人正院走时,我的脚还像踩在棉花上。刚踏进主屋院门,那股熟悉的寒意就爬上心头。
这院子我太熟了,那块向阳的青砖地,正是我无数次下跪的地方。
可想到即将到手的自由,我又强压下不安。
夫人高坐在上位,说了些安分守己好自为之的场面话,随即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轻飘飘扔在我面前——是我的卖身契。
我双手小心地捧起,指尖抖得厉害,郑重地叠了又叠,塞进贴身的衣襟里,像是揣着自己的命。
对着夫人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地上,疼得让人清醒———太好了！这不是梦。
谢夫人恩典。我声音发颤,不敢多留,胸前的卖身契被我捂得紧紧的。
这薄薄一张纸,太重了,重的压垮了我这两年的脊梁。
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我生怕慢一步,这来之不易的自由就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