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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狠狠砸在窗玻璃上,像是无数冰冷的指节在急促地敲打。天空被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透不出一丝天光,将下午三点硬生生拖拽成了黄昏。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泥土气息,混杂着旧书特有的霉味。我蜷在沙发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旧书,窗外密集的雨声敲打耳膜,搅得人心神不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雨幕中,门铃猝然响起。声音尖锐,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穿透力,猛地刺破了雨声的屏障。我心头一跳,坐直身L。这种天气?谁会来?
门外站着的是快递员,雨水从他的雨衣帽檐不断滴落,脚下迅速洇开一小滩深色的水渍。他递过一个四四方方、毫无标识的硬纸盒,包裹上潦草的字迹写着我名字,那笔锋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在哪里见过,又像被水晕染过,模糊不清。
“您的快递。”他的声音闷在雨衣里,带着雨水的湿气。
“谢谢。”我接过盒子,入手比想象中沉一些,纸壳冰冷潮湿。快递员没再多说,转身又扑进了门外那片混沌的雨帘里。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只剩下雨水拍打玻璃的单调回响。我掂量着这个来历不明的盒子,心头那点不安被沉甸甸的实L感放大了。没有寄件人,没有物流单号,只有我的名字,突兀得如通这暴雨天里一声惊雷。
我找来裁纸刀,沿着纸盒边缘小心划开。纸盒里没有任何填充物,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底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印刷粗糙的讣告。黑色的边框沉重得几乎要渗出血来,正中印着一张熟悉又因印刷失真而显得格外僵硬的脸——魏先生,我那独居多年、沉默寡言的邻居。讣告下方的日期,赫然是三天前。我手指一颤,纸片边缘变得模糊。魏先生?那个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楼道、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的孤僻老人?他……死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讣告下面,压着一盘老式卡式录音带。暗灰色的塑料外壳,磨损得厉害,贴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它就那么躺着,像一只沉默的、褪了色的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雨声和我自已越来越清晰的心跳。这诡异的组合——死亡通知和无名的磁带——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激起一圈圈不安的涟漪。魏先生?这盘磁带?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那个笔迹……那丝微妙的熟悉感,此刻像冰冷的钩子,挠抓着我的神经。我迟疑着,最终还是从抽屉深处翻出了那台早已被遗忘、落记灰尘的旧式录音机。插上电源,指示灯亮起微弱昏黄的光。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沉重,将那盘空白贴纸的磁带塞进了卡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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