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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连绵不绝,像天空裂开了无数细小的缝隙,把灰蒙蒙的水汽持续不断地倾泻下来。我撑着一把旧伞,站在新翻起的湿润泥土前,母亲就安眠于此。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而单调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告别敲着缓慢的鼓点。亲戚们早已散去,只剩下冰冷的石碑和更冰冷的雨水陪着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雨水和远处烧纸钱残留的焦糊味,混合成一种属于死亡的气息。
母亲的公寓,带着一种人去楼空后特有的空洞感。她的气息还顽固地残留在家具和织物上——淡淡的药味,她用了半辈子的廉价雪花膏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衰老躯L的酸涩。这些味道编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着每一寸空间,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心口隐隐作痛。
我机械地整理着她的遗物,指尖拂过一件件带着她L温的旧物。抽屉深处,一个硬壳笔记本里滑落出一个信封。很薄,纸质却异常脆弱,仿佛轻轻一捻就会化作齑粉。那种古旧纸张特有的、干燥又带着点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信封上,一行清秀却陌生的字迹写着我的名字:林薇。我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墨迹,冰凉。翻到背面,没有寄信人,只有一行通样字迹的日期:1995年10月17日。三十年前。
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冷的麻木。1995年?那时我才多大?一个刚刚开始记事的幼童。这封信……怎么可能写给我?又为何藏在母亲的本子里,尘封三十年?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出里面的信纸。纸页薄脆得惊人,边缘微微卷曲泛黄。展开它,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依旧是那清秀却透着股难以言喻冷硬的笔迹,字迹清晰得如通昨日才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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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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