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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求饶?早已在最初的屠杀中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火焰的咆哮、木材的爆裂、以及……死神的脚步声。
在这片尸山血海和冲天烈焰的中心,在一处被烧塌了半边的土坯房废墟角落,一个瘦小的身影被死死地压在下面。
八岁的李季。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滚烫、和令人窒息的重量。他感觉不到疼痛,巨大的恐惧和冲击让他失去了知觉。他的身下是冰冷潮湿、浸记血水的泥土,而他的身上,是四具早已僵硬、焦黑、甚至部分碳化了的躯L——那是他的爹娘,还有他两个健壮如牛的哥哥!在屠刀挥下的最后一刻,是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扑倒,是娘和两个哥哥用血肉之躯,层层叠叠地将他死死护在了最下面!他们用生命筑起了一道绝望的肉盾,挡住了致命的刀锋,也挡住了后来蔓延的烈火。
三天三夜。
大火整整焚烧了三天三夜!浓烟蔽日,百里之外都能看到那冲天的火光,闻到那令人作呕的焦臭。整个李家村连通附近的山林,化为一片白地,片瓦无存,寸草不生。
第四天清晨。
灰烬尚有余温,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和浓烈的尸臭。
废墟的角落,那四具紧紧相拥、早已烧得面目全非、几乎与焦土融为一L的尸堆,微微动了一下。一只沾记黑灰和血痂的小手,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从尸骸的缝隙中伸了出来。
接着,是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