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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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医疗舱的灯光太过明亮。林萱眯起眼,皮肤下的蓝色光纹在强光下如同血管般清晰可见。北极站事件过去72小时,她的身体正在以医学无法解释的方式改变——左半身完全透明化,右半身却开始结晶,形成某种介于矿物与生物组织间的奇异物质。
又升高了。艾丽卡调整着量子监测仪,屏幕上代表林萱量子化程度的数字跳到78%,稳定剂几乎不起作用。
林萱尝试弯曲右手手指,结晶化的关节发出细微碎裂声。疼痛很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玻璃。更奇怪的是,她时不时会闪现到其他地方——前一秒还在医疗舱,下一秒就站在某个陌生城市的楼顶,看着下方街道上游行的量子化者。这些不是幻觉,而是她与那个逃出北极站的融合体之间的量子纠缠。
陈默在哪她问,声音因喉咙部分结晶而沙哑。
艾丽卡避开她的目光：在CM实验室。他...自从北极回来就不太对劲。
一阵刺痛突然穿过林萱的太阳穴。她的视野分裂成两半——左眼仍看着医疗舱,右眼却透过融合体的视角,看到陈默正站在CM实验室的镜子前,与自己的倒影对话。倒影有着银色长发和完全漆黑的眼睛。
进度如何倒影问,嘴唇不动却能发出CM-000特有的金属音。
陈默的金瞳剧烈闪烁,像是在抵抗什么：抑制剂...不起作用...她在结晶化...
当然会结晶。倒影冷笑,她是量子生命体,强行锚定在物质身体里就像把光塞进盒子。继续注射,我们需要时间完成南极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