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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手……”冷香小声提醒,目光落在苏陵音下意识紧握成拳、藏于袖中的右手上。方才在船上被热茶烫到的地方,此刻想必还红着。
苏陵音这才感觉到手背传来隐约的灼痛。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摊开手掌。白皙的手背上,几点微红赫然在目,是茶汤溅落留下的痕迹。而更深的,是掌心被那冰冷胭脂盒棱角硌出的几道清晰的红痕,甚至隐隐透出淤紫。疼痛尖锐而清晰,像冰冷的锚,试图将她从混乱的暖流中拉回现实。
“无妨。”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她重新拢起袖子,将那点烫伤和掌心的红痕一同遮掩。袖袋里,那枚小小的珐琅彩胭脂盒依旧冰冷坚硬,紧贴着肌肤,如同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苏陵音”的冰冷坐标。
暮色渐浓,平湖城华灯次第亮起,勾勒出飞檐斗拱的轮廓,将白日里清雅的湖光山色染上了一层暖融而迷离的烟火气。她们乘坐的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轮辘辘,碾过这春日傍晚的喧嚣与宁静。车厢内光线昏暗,只有车窗外偶尔掠过的灯笼光影,在苏陵音低垂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靠着车壁,闭着眼,似乎在小憩,唯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冷香不敢打扰,只安静地陪在一旁,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小姐今日在船上的反应太不寻常了。面对郑公子时的僵硬、颤抖,那突如其来的脸红,还有此刻这深重的疲惫……都与从前那个温婉柔顺、对郑公子满怀倾慕的戚白茶判若两人。莫非那场大病,真的连心性都彻底改变了?冷香暗自思忖,目光落在苏陵音紧蹙的眉心,那里仿佛凝聚着化不开的愁绪。
马车驶入戚府侧门,在垂花门前停下。早有仆妇提着灯笼候着。苏陵音在冷香的搀扶下下车,脚步依旧有些虚浮。迎面吹来的夜风带着庭院里草木的清香,稍稍驱散了车厢内的沉闷。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依旧翻腾的情绪,努力挺直脊背,恢复“戚白茶”应有的仪态。
刚踏入二门,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丫鬟便急匆匆迎了上来,是伺候在戚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小蝶。“小姐,您可回来了!夫人那边传话,请您回来后即刻去一趟‘静心堂’。”碧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陵音心头一沉。静心堂是戚夫人礼佛静修之所,寻常无事很少在晚间召人前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她定了定神,问道:“母亲可说了何事?”
小蝶摇摇头,眼神有些闪烁:“夫人未曾明言,只是……郑家方才派人送了东西来,夫人看过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大好。”她小心翼翼地觑着苏陵音的脸色,“夫人只吩咐让小姐尽快过去。”
郑家送东西?苏陵音的神经瞬间绷紧。难道是郑南鸢……他反悔了?还是那字帖?不,不可能这么快!那会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胭脂盒,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完全驱散心头陡然升起的寒意。体内戚白茶那缕意识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安,那暖流瞬间冷却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