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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附身病弱闺秀戚白茶的第一夜,听见了碎玉落地的声音。
戚夫人说那是南鸢公子托人送来的玉佩。
她不知道,真正的戚白茶已随那碎裂声消散。
我借着她的眼睛看平湖烟雨,用她的喉咙饮下苦药。
郑南鸢赠我南鸢纸鸢时,掌心温热。
可当我魂归现代,他掀开红盖头冷笑:“你不是她。”
后来我翻到古籍记载:“郑氏南鸢,终身未娶,殁于大雪,手握褪色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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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一床浸满寒水的厚重丝绒被,无声无息地裹住了平湖城。烟波浩渺的湖面,最后几缕残阳挣扎着往水底钻,转瞬就被吞噬,只留下一片青灰的冷色调,连带着空气都泛着砭骨的寒意。风裹着深秋湖水的湿冷,顺着雕花窗棂的繁复纹路,慢悠悠地往暖阁里钻,带来远处模糊的市声、船橹破水的“嘎吱”闷响,还有隐约的渔歌尾调,像是谁在耳边轻声诉说着古老而悠远的故事,带着水汽的沧桑。
暖阁里,药气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浮在空气里每一寸角落,和炭火盆那点微弱的、苟延残喘的暖意搅和在一起,闷得人胸口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粘稠的苦汁。这味道像是长了脚,生了根,牢牢地黏在每一幅帷幔的褶皱里、每一件紫檀家具的纹理中,是经年累月、无数罐药汤熬煮沉淀下来的苦涩,早已沁透了这方寸之地。床榻上,锦绣堆叠的锦被隆起像一座绝望的小山,把中间那具纤细得仿佛一捏就碎的躯体遮了个七七八八。戚白茶静静躺着,脸白得近乎透明,薄唇没有一丝血色,干涸得起了细小的皮屑,眼睫低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两片深色的、不祥的阴影,整个人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人偶,又似一缕随时会消散的轻烟,好似下一刻就会融化在这浓得窒息的药香和虚浮的暖意里,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