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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雪落得很轻，像揉碎的盐粒，悄无声息地铺满了别墅的庭院。林梓峰趴在画室的窗台上，看着苏沐晴的车碾过积雪，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蜿蜒的辙痕，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林先生，喝杯热茶吧。”张妈端着一杯姜茶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林梓峰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器，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得发红。“谢谢张妈。”他低头抿了一口，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却没驱散心里那点莫名的空落。
“苏小姐今天去邻市开董事会，估计要后天才回来。”张妈看着他盯着窗外的样子，忍不住多嘴，“您要是想她了，打个电话呗。”
林梓峰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戳破了心事的少年。“谁想她了，我就是看雪下得大。”他转过身，假装整理画架上的颜料，耳根却悄悄泛起热意。
张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退出了画室。她在苏家做了十年，看着苏沐晴从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女长成说一不二的女强人，也看着林梓峰从最初的抗拒、恐惧，到如今的依赖、牵挂。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人，竟像两块互补的拼图，慢慢嵌成了完整的形状。
画室里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响。林梓峰放下茶杯，走到画架前——那是他为苏沐晴画的肖像，已经快完成了。画布上的她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夹着钢笔，眼神锐利地看向画外，却在嘴角藏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他观察了很久才捕捉到的细节。以前他总觉得苏沐晴的强势是天生的，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铠甲。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卸下防备，靠在他肩上，像只累极了的猫。
“画得真像。”
林梓峰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嗒”地掉在调色盘里，靛蓝的颜料溅在米白色的毛衣上，像块洗不掉的印记。他慌忙转身，看到林母站在门口，裹着厚厚的披肩，手里还拿着个暖手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