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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它，转身，重新走回那片冰冷的灯光中心。脚步依旧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贺弈骤然绷紧的神经上。
她停在贺弈面前一步远的地方。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看清彼此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她手中的文件袋，像一块突然出现在精密仪器运转轨迹上的未知陨石。
贺弈的目光沉沉地锁在她手中的文件袋上。那里面是什么？新的抗争理由？还是他忽略的另一个数据盲区？
凌以茉抬起头，终于看向他。
眼睛，不再有泪水，不再有惊惶，不再有委屈，甚至不再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古井般的平静。平静得让贺弈镜片后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看着他，看着他掌控一切、精密运转的“核心程序”外壳上，此刻被她投下的一小片未知的阴影。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开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没有任何温度。更像是一个被冰冷的现实挤压出的……僵硬的形状。
然后，她抬起手，将那个薄薄的文件袋，递到了贺弈面前。
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