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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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芝的怒火,比砚洲红树林的余烬烧得更烈。
第二天正午,西津码头的江面上,密密麻麻泊满了船只。不再是前晚那几艘仓促调集的快船,而是真正的“楼船”——三层高的巨舰,船头装着青铜撞角,船舷插满了“孔”字旗,甲板上的郡兵披坚执锐,甲胄在日头下闪着刺眼的光。
沈砚趴在鹰嘴岩最高的礁石上,用祖父留下的铜制望远镜(据说是西域商人换来的稀罕物)往江上游望。镜片里,一个穿着银甲的身影正站在主舰的望台上,背着手骂骂咧咧——那是孔芝,亲自来了。
“至少三百甲士,”沈砚放下望远镜,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还有四艘楼船,船尾架着投石机。”
他身后的王伯倒吸一口凉气,拐杖“笃”地戳在礁石上:“投石机?那玩意儿能把磨盘大的石头扔到砚洲中心,咱们这点草屋,经得住几下砸?”
阿蛮攥着硬木枪,枪杆被他捏出了汗:“要不……咱们往山里撤?瑶寨那边有溶洞,能藏人。”
“撤?”沈砚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群。不到两百人,一半是俚人船户,一半是流民,还有十几个像张老夫子这样的文弱书生。他们昨晚在火场边搭了临时草棚,此刻正有人在修补鸟船,有人在晒鱼干,连最胆小的渔婆,都在往陶罐里装石子——那是她们能想到的“武器”。
“往哪撤?”沈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山里有孔芝的骑兵追,海上有楼船堵,退一步,就是死路。”
他顿了顿,看向母亲。母亲正蹲在礁石下,和几个俚人长老用贝壳在沙地上画图——那是砚洲周围的暗礁分布图,哪里水深,哪里退潮会露浅滩,只有世代在这一带打鱼的俚人才清楚。
“阿母,‘鬼见愁’那边的水流,今天是什么时辰转急?”沈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