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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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重的寂静，“此地不宜久留！卢督师殉国，清虏下一步动向不明！高起潜、杨嗣昌之流，为了掩盖罪责，说不定会拿我们这些‘流寇’开刀！传令下去！明日拂晓，拔营！向南！进山！找新的落脚点！”
命令下达，队伍立刻从悲愤中惊醒，如同精密的机器般运转起来。悲伤与愤怒被压下，生存的本能再次占据上风。
林泽独自走到山谷高处，望着南方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呼啸，卷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心中没有豪情壮志，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对前路更深的警惕。卢象升的死与身后蒙冤，如同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他心中对大明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
“卢督师…走好。”
林泽对着南方，低声自语，声音飘散在风中，“你的路…走不通了。我林泽的路…得用我自己的法子…在这尸山血海里…趟出来！”
他转身，不再回望。山谷中，篝火依旧，但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对朝廷彻底绝望的阴霾。岳霆默默地看着那堆燃烧殆尽的纸灰，眼神中的最后一丝“中二”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接近林泽的冰冷与清醒。乱世求生，容不下天真的侠客梦。唯有握紧手中的刀，看清这血色的现实，才能在这崩坏的世道里，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杀出一条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