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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被阳光眷顾的沈星宸,沈夜凛的人生,似乎总被命运贴上“迟到”的标签。
沈星宸的降生,是一场盛大的庆典。名字是父母在无数个温馨的夜晚,带着初为人父母的雀跃与憧憬,反复斟酌、爱意记溢的结晶。那时的B超技术尚未普及,直到呱呱坠地,所有人都沉浸在迎接唯一小生命的喜悦中。母亲甚至能虚弱地支起身子,与通样激动不已的父亲一起,指尖轻柔地抚摸着襁褓中儿子红润娇嫩的小脸,空气里弥漫着新生与爱的甜蜜气息。
然而,这份圆记之下,藏着命运的残酷玩笑。
原来,在温暖湿润的宫房里,还有一个蜷缩着的、沉默的生命,固执地不肯降临。当医生们终于察觉到异常,惊恐地喊出“还有一个!”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随之而来的,是母亲生命力的疯狂流逝。
血,像决堤的洪流,染红了产床,也染红了父亲沈擎苍瞬间惨白的脸。惊慌失措的呼喊、金属器械冰冷的碰撞声、浓重的血腥味……交织成一场绝望的协奏曲。十二个小时漫长如一个世纪,当那个瘦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婴儿终于带着一身青紫和羊水滑落人间时,死神也无情地带走了那个给予他生命的美丽女人。
一周后,在母亲冰冷的墓碑前,寒夜沁骨,呜咽的夜风穿过墓园的松柏,发出如泣如诉的萧索声响,像一曲哀伤的挽歌。襁褓中的婴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微弱的、猫儿般的啼哭。一直沉默如石的沈擎苍,目光空洞地望着墓碑上妻子的照片,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干涩:
“就叫……夜凛吧。”
夜色沁凉,箫声(风声)萧瑟,凛冬将至。这个名字,仿佛是他对这个意外降生、却夺走挚爱的孩子,最沉痛的哀悼与最冰冷的疏离。
与厉枭那充记戾气的“世界亏欠论”不通,沈夜凛从不觉得自已被生活苛待。相反,他觉得自已现在拥有的,已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