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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摸到“老麦芽酒厂”的铁门时,裤脚还在往下滴水。
城东的雨下得又急又密,把锈迹斑斑的铁门浇得发亮,门楣上的木牌被雨水泡得发胀,“老麦芽酒厂”五个字晕成了模糊的墨团。他拽了拽帆布包,里面的三株大麦幼苗用塑料袋裹着,叶片上的蓝光透过塑料隐隐透出,像三颗攥在手里的星星。
记忆血清的效果还在持续。金色的液L在血管里流动,那些尖锐的记忆碎片变得柔软——七岁的蜡笔、十二岁的雨夜,此刻都像被雨水打湿的宣纸,轮廓模糊却透着暖意。这是他第一次L会到“自然遗忘”的感觉,不是空白,是释然。
“吱呀——”
铁门突然开了条缝,一股浓郁的麦芽香混着酒精味涌出来。陈砚握紧折叠刀,借着雨声的掩护贴到门后。缝隙里,他看到一双沾着麦麸的胶鞋,鞋边的泥渍里混着细小的蓝色颗粒——是改良大麦的花粉,秦教授的培养皿里有通样的颜色。
“进来吧,别在雨里站着。”门后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股酒气。
陈砚推开门,看清说话的人: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腰间系着条油亮的围裙,手里攥着个黄铜酒提子,酒液顺着提子的缝隙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老头的监测仪藏在围裙里,只露出个银色的边角,表盘上刻着个麦穗图案。
“秦教授让我来的。”陈砚掏出那支记忆血清,试管里的金色液L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
老头的目光在血清上顿了顿,突然举起酒提子往旁边的酒缸里舀了一勺,酒液“哗啦”一声溅起:“秦老上次来打酒,说要给‘种子’配点‘发酵水’,你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