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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塌了!山塌了!驿站里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被雨声和远处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隆隆声瞬间吞没。
那不是雷声!是山体崩塌的咆哮!是大地内脏被撕裂的哀嚎!
沈砚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随即又以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他的胸膛。青石镇!姜晚!
晚晚——!!!一声绝望到撕裂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出来,瞬间被狂暴的雨声吞没。他像疯了一样冲向那匹刚刚解下鞍鞯、正在不安刨着蹄子的枣红马。泥水飞溅,他几乎是摔爬上马背,狠狠一夹马腹。
驾!!枣红马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载着它背上那个几乎与疯狂同化的主人,化作一道离弦的红箭,决绝地射向那片翻滚着死亡气息的烟尘泥流之中。驿站、驿丞的呼喊、其他旅人的惊叫,一切都被抛在身后模糊的雨幕里,只有前方那吞噬一切的、不断扩大的土黄色阴影,如同地狱张开的巨口,清晰地烙印在他赤红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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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断
冰冷的雨水如同亿万根细密的钢针,穿透薄薄的夏衫,狠狠扎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阵麻木的刺痛。沈砚伏在狂奔的枣红马背上,身体与马匹起伏的节奏融为一体。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呼啸,混合着身后驿站方向隐约传来的、被风雨扯碎的惊叫,还有前方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心悸的沉闷轰鸣——山体在暴雨中撕裂、崩溃的死亡之音。
近了!更近了!
转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沈砚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