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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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门口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个涂着鲜红嘴唇的收银员,依旧挂着那抹僵硬的笑容,空洞的眼睛扫视着门外被恐惧冻结的人群。
规则一：收银员说欢迎光临时,必须回应谢谢。
血淋淋的示范,让这条规则瞬间刻进了每个人的骨髓。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冰冷。不能慌…不能慌…沈砚,为了萱萱,你必须活着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混杂着超市飘来的怪味和血腥气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痛。我强迫自己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那地狱的入口。每一步,都踩在刚才那男人消失的位置上,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提醒着我死亡的迫近。
当我走到门口时,那青灰色的收银员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鲜红的嘴唇再次咧开：
欢迎光临——
那声音钻进耳朵,带着冰锥般的寒意。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从几乎冻结的喉咙里挤出两个颤抖的字：
谢…谢谢。
声音嘶哑微弱,如同蚊蚋。
收银员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瞬,随即,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侧开身体,让出了通往超市深处的路。那空洞的眼神依旧黏在我身上,像毒蛇的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