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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禁地萤火
林陌猛地从草席上惊醒,冷汗浸透麻衣。窗外雨声渐歇,唯有屋檐滴水敲打石阶的声响。他摊开掌心,那道钥匙状的血痕仍在,边缘泛着诡异的暗金色。
不是梦...
他攥紧拳头,目光扫向墙角——那半页残卷仍静静躺在那里。空脉非无,实为...后半句被血迹吞噬,但字迹下方却有一行极小的批注：子时三刻,禁碑西侧三丈,萤火引路。
远处传来巡夜弟子的梆子声。林陌深吸一口气,将残卷塞入怀中,悄然推门而出。夜雾浓得化不开,他贴着墙根潜行,心跳如擂。禁地石碑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西侧三丈处是一片乱石堆,杂草丛生,毫无异状。
子时的更鼓刚过,石缝间突然浮起一点幽蓝的萤火。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无数光点汇聚成线,在地面勾勒出一幅复杂的星图。林陌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光痕,整片星图骤然坍缩,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地洞。
腐土与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石阶湿滑,林陌不得不扶着墙壁下行,指尖触到某种凹凸不平的刻痕。他摸出火折子一照,顿时僵住——整面墙密密麻麻刻满扭曲的人形,所有人都在仰头嘶吼,而他们的胸口位置,全被凿出拳头大的空洞。
灵枢被挖走的祭品...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林陌骇然转身,火折子照亮玄老那张沟壑纵横的脸。老人眼中再无白日里的浑浊,反而锐利如刀：三百年来,你是第七个被混沌尺选中的人。
地洞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悬浮着一柄残缺的黑铁尺,尺身缠绕着九条锁链虚影。玄老从怀中掏出一块龟甲,上面刻着与林陌掌心血痕完全一致的纹路：前六人,三个爆体而亡,两个疯癫,最后一个...他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贯穿伤,差点扯出我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