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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絮依旧僵立着,身体微微发抖。方才赵元启的羞辱,萧彻的突然解围,都像巨石投入她死水般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却又在瞬间化为更深的冰寒和绝望。她慢慢低下头,看着宣纸上那团刺目的、如同血泪般晕开的朱砂红,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多谢……太子殿下。
每一个字,都像在喉咙里滚过刀片。
萧彻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苍白脆弱的颈项上,那上面有一道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旧伤痕。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清者自清。柳家之事,未必没有转机。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却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柳轻絮猛地抬起头,眼中第一次爆发出强烈的、近乎灼人的光芒:殿下知道什么我爹是冤枉的!那批钱……
柳姑娘!萧彻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示,隔墙有耳。此事牵连甚广,水浑得很。你……保护好自己。
他没有再看柳轻絮眼中瞬间熄灭的光亮和更深的绝望,转身,月白的衣角划过回廊冰冷的石柱,很快消失在转角。
柳轻絮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玉雕。四周的嘲讽声浪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而萧彻那句保护好自己,更如同一盆冰水,将她心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火苗彻底浇灭。连太子都讳莫如深,这铜钱案的水,究竟有多深多浑柳家,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她看着石案上那幅被毁掉的水仙,那团刺目的朱砂红像是一张咧开的、嘲笑她的嘴。她慢慢伸出手,指尖颤抖着,碰触到那冰冷的、晕开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