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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拿命赔啊?瞧那身板,拆了熬油都不够点灯的!”
哄笑声和议论声钻进耳朵。徐无咎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被热豆花烫了还难受。他堂堂云梦商会少主,陵州城头号纨绔,居然在大街上被个穷酸小子用半块窝头给打发了?这面子丢到姥姥家了!
他手上力道更重,几乎要把石小乐那件破衣领子扯烂,恶狠狠道:“少给爷装死!今儿不扒下你一层皮,爷跟你姓!”
石小乐被他勒得呼吸不畅,脸憋得发紫,却倔强地梗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抗拒的嘶声,一只脏污的手徒劳地去掰徐无咎铁钳般的手指,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探向地面,想去够那半块滚落在地的窝头——那是他仅有的、能果腹的东西。
拉扯间,那窝头落地时砸起的细微灰尘,在惨淡的冬日天光下,似乎极其短暂地闪过几点微乎其微的、针尖似的银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雪的反光。
“妈的,晦气!”徐无咎被石小乐那毫不掩饰的、对窝头的执着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一甩手,像是扔掉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滚滚滚!算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再让爷在陵州城看见你,打断你的狗腿!”
石小乐被他推得踉跄后退好几步,重重跌坐在冰冷的雪泥里。他根本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扑过去,一把抓起那半块沾满泥雪的窝头,死死攥在胸口,警惕又凶狠地瞪了徐无咎一眼。那眼神,不是感激,更像记住了一个需要防备的危险源头。然后他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起来,瘦小的身影灵活地一钻,瞬间便消失在混乱拥挤、看热闹的人群缝隙里,只留下雪地上几串歪歪扭扭的赤脚印。
“呸!”徐无咎朝着石小乐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感觉心肝脾肺肾都在抽抽地疼。他嫌弃地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使劲擦着手上沾染的糖浆、豆花和那窝头带来的、令人作呕的触感。擦到掌心时,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极细微的、类似金属粉末的颗粒感。他皱着眉,借着天光仔细看了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