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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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官的动作顿住,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声响：你想说什么

李小夏强撑着身体坐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身上的伤口,血腥味在指缝间散开：那碎片上的龙纹,是打开前朝秘宝的钥匙。但需要集齐七块碎片,缺一不可。她顿了顿,瞥见审讯官向前倾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的沙沙声,继续道,我知道其余碎片的下落,只要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刑讯室陷入死寂,只有墙角油灯的火苗在噼啪作响。李小夏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审讯官绕着她踱步,皮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像是催命符,突然,他猛地攥住她的下巴：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小夏强忍着疼痛,直视对方浑浊的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珠：盛道带走的只是其中一块,其余的……她故意压低声音,在我娘家祖宅的暗格里。

当夜,李小夏被押回牢房。铁门锁上的瞬间,她瘫倒在潮湿的草堆里,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呼吸一下都牵扯着皮肉,发出撕裂般的刺痛。黑暗中,她摸到藏在衣襟里的半块馒头——那是盛翔偷偷塞进她手里的,还带着孩子掌心的余温,馒头粗糙的麸皮蹭着她的掌心,让她眼眶发热。

阿姜！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隔壁牢房传来。李小夏浑身一震,转头看见盛道正隔着木栅栏,将手尽力伸向她。月光透过铁窗洒在他脸上,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依然挂着温柔的笑意,眼尾的细纹里都藏着心疼：我听到他们说,你为了拖延时间……

别说了。李小夏爬过去,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背,盛道的手滚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伤口的血腥味混着艾草气息萦绕在鼻尖。她突然想起穿越后第一次为他处理伤口的场景,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明明疼得脸色发白,却还强撑着说没事。

翔儿呢李小夏声音发颤,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盛道的眼神暗了暗,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被送去了官媒所,不过我托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血迹,落在李小夏手背上,滚烫的血珠让她浑身发冷。

答应我,活下去。盛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生命都汲取过去,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盖房子,看翔儿追蝴蝶……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李小夏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烫,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脸颊,滴在盛道手背上,与他的血混在一起。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小夏迅速擦干眼泪,将头埋进盛道掌心,却被狱卒粗暴地扯开：装什么恩爱！明日午时,就是你们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