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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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道突然笑了,笑声震得伤口渗血,却带着无尽的温柔。他伸手抹去李小夏脸上的雨水,手指轻轻抚过她红肿的眼角：阿姜,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是在你绣嫁衣的时候。那天阳光正好,你低头穿针的样子,像幅画……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中满是回忆和眷恋。

李小夏的动作顿住。原主记忆里那场包办婚姻,此刻却在盛道的叙述里镀上温柔的滤镜。雨声渐歇,破庙外传来蛙鸣,盛翔已经在草堆上沉沉睡去。盛道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李小夏突然想起现代法医教科书里的话：濒死之人会出现反常脱力,开始回忆过往。

不准说这些！她把最后一点苔藓敷在伤口上,声音带着颤抖,等天亮了,我们去找大夫……话未说完,庙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盛道瞬间将她护在身后,断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决绝的眼神,仿佛一只准备随时出击的野兽。

在里面！官兵的呼喝声刺破寂静。李小夏握紧怀中的青铜镜碎片,冰凉的触感让她突然想起穿越时的奇异光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贴近盛道耳边低语：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带着翔儿往东南方向跑。

你疯了！盛道转头瞪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李小夏却突然踮脚,在他唇上飞快一吻：相信我。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唇间,她已经冲向庙门。

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放箭了！为首的官兵举着火把,狰狞的面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极了恶鬼。李小夏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青铜镜碎片：我知道你们要什么！这东西能打开通往宝藏的大门！

哄笑声响起：死到临头还嘴硬！箭矢破空而来,李小夏侧身躲开,故意将碎片在火光下晃动。镜面突然折射出奇异的光晕,官兵们顿时愣住——那光晕中,竟隐约浮现出龙纹图案。

给我活捉！为首的军官突然下令。李小夏趁机后退,将碎片狠狠砸向梁柱。轰然巨响中,破庙开始坍塌。她听见身后传来盛道焦急的呼喊,却咬牙继续朝着相反方向狂奔。碎石擦过脸颊,火辣辣的疼,但她不敢回头——她不能让他们发现盛道和翔儿的踪迹。

不知跑了多久,李小夏瘫倒在溪边。月光从云层中透出,照见她狼狈的模样：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掌心被碎石划出无数血痕。溪水潺潺流动,倒映出她陌生又倔强的脸。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你这个傻女人！盛道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心疼和焦急。李小夏转身,看见他怀里熟睡的盛翔,肩头的伤口又在渗血,却固执地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体温透过粗布传来,李小夏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