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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池的水渐渐归于死寂，水面漂浮着几缕未散尽的猩红，如通破碎的胭脂。青瓷将昏迷的谢宸抱上池畔的软榻，用干燥的锦缎裹住他冰凉的身L。烛光下，帝王苍白如纸，唇瓣被蹂躏得红肿破裂，颈间、腰腹遍布青紫指痕，手腕上那圈被扼出的淤痕更是深可见骨。
“疯子……”青瓷指尖拂过谢宸颈侧那道被水泡得发白的箭伤旧痕，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都该下地狱。”
她取过药膏，动作轻柔却迅捷地为他处理伤口。当冰凉的药膏触及谢宸胸口那片被搓破皮的肌肤时，他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长睫颤动，似要醒来。青瓷立刻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如通毒蛇吐信：
“陛下，您受的苦，奴婢会让他百倍偿还。”
谢宸的眼睫剧烈一颤，终于缓缓睁开。琉璃般的眸子初时涣散，待看清青瓷眼底翻涌的杀意时，倏然凝聚起一点微弱却冰冷的光。
“你……要杀他？”声音嘶哑破碎。
“是。”青瓷斩钉截铁，从袖中滑出那枚淬着幽蓝寒芒的细针，针尖在烛火下流转着不祥的光泽，“‘碧落黄泉’，见血封喉。只要一丝，就能让他五脏溃烂，肠穿肚烂而亡！”
谢宸的目光落在那毒针上，久久未动。
许久，他竟低低地笑了起来，牵动唇上伤口，渗出新鲜的血珠。
“好……”他喘息着，眼底燃起一种近乎毁灭的兴奋，“去……把冷宫枯井旁……第三块松动的砖下……那只樟木匣……取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