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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顺……没了？”
谢宸的手指骤然收紧，玉佩的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寒意。他缓缓抬头，望向殿门的方向，目光穿透厚重的雕花门扉，仿佛能看见那具被匆匆拖走的尸L——安顺，那个从小伺侯他、为他传递密信、知晓他所有秘密的心腹太监，此刻或许正躺在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双眼圆睁，凝固着死前的惊惧。
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下。
“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片飘落的雪，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门外的小太监抖如筛糠，声音几乎要哭出来：“回、回陛下……安公公他……失足跌下回廊，头撞在石阶上……太医赶到时，已经……”
“失足？”谢宸低低重复了一遍，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眼底却冷得骇人。
这深宫里，哪来的意外？
他缓缓站起身，龙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沉的褐色，像一朵枯萎的花。他抬手，轻轻抚过袖口的褶皱，动作优雅而缓慢，仿佛只是在整理衣冠，而非压下指尖的颤抖。
“传旨，”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安顺侍奉朕多年，忠心可鉴，赐厚葬，抚恤其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