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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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被风刮得哐当响,我数了三遍酱油瓶,又把醋壶摆成直线。
十一点半,张婶领了三个老姐妹进来：都尝尝小满的手艺！李阿姨点番茄面,王奶奶要红烧肉,陈婶要双拼。
我端碗时手发颤,汤洒在桌布上,李阿姨忙擦：没事没事,热乎着呢。
她们吃得慢,碗底刮得叮当响。
王奶奶抹嘴：和我家那口子当年在国营饭店吃的味儿像！陈婶掏钱包：多给五块,当随份子。我攥着三张皱巴巴的钞票,喉咙发紧——加上早上卖的两碗面,一共收了96块。
下午更冷清。
我蹲在灶台前择菜,芹菜叶掉了一地。
张婶拍我肩：头天儿都这样,我当年卖早点,头月就赚二十块。我把芹菜梗掰得咔吧响：可奶奶的检查费……
傍晚六点,玻璃门吱呀一声。
进来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浅蓝衬衫下摆沾着雨星子,手里捏着公文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