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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字,言简意赅,却像一颗小石子,在她心湖里投下了一圈意外的涟漪：
【嗯。】
林溪盯着那个嗯字,看了足足十秒钟。没有斥责,没有疑问,只有一个简单的肯定。这……算是通过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的包和鼻子的不适似乎都没那么疼了。一种微妙的、夹杂着劫后余生和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悄悄爬上了心头。
08
日子在忙碌、压力、以及间歇性的金手指自残式灌输中滑过。
林溪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淬炼的生铁。
白天是杨红最坚实的后盾,处理着永远做不完的琐事,应付着来自各方的明枪暗箭。晚上则常常被脑子里突然激活的速成班折磨得头昏脑涨,鼻血成了家常便饭,额角那个包好不容易消下去,又因为一次整理文件时脑子里突然蹦出高级档案管理术的信息流而走神撞在文件柜上,光荣地添了个新包。
杨红的处境同样艰难。虽然顶着五小姐的光环,但在盛远科技这个根深蒂固的权力场里,她根基太浅。陈明和孙莉为首的一派,表面恭敬,实则处处掣肘,汇报的材料总是恰好在关键处缺失,需要协调的资源总是被合理延宕。杨红几次在会议上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依靠林溪在下面疯狂翻笔记、低声提醒才勉强过关。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里,常常盛满了挫败和无助。
小溪……我真的行吗深夜,杨红抱着抱枕,蜷在林溪房间的沙发上,声音闷闷的,我觉得自己像个闯入别人领地的傻瓜……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林溪放下手里刚查完的一份行业报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你是江家正儿八经的五小姐,盛远未来名正言顺的掌舵人之一！他们算老几不过是些倚老卖老、占着位置不拉屎的蠹虫！拿出你当初跟我一起怼地中海主管的气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