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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他的声音从背后贴近,温热的呼吸擦过我的耳廓,带着一种刻意的宠溺,却激不起皮肤上任何一点暖意,这是欢欢特意为你设计的,独一无二。
我目光凝在全身镜里。镜子很亮,照出我毫无血色的脸。身上这件拖尾主纱,夸张的宫廷式设计,堆叠着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缀满碎钻的薄纱。华美到令人窒息,纯洁得如同一个巨大的讽刺。这白,白得刺眼。这不是传统意义的白,而是一种混浊的、带着尘埃感的死白——骨殖焚烧后最细微的颗粒,被强行融进了昂贵的真丝底料里,变成了无法漂去的底色。
手指冰凉麻木,几乎是戳着镜子冰凉的表面,指尖的冷意像是要把那光滑的镜面冻结。镜子里,顾庭深那张英俊的脸上,眉梢弯起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精心量过,带着一种排练过无数遍的深情款款:她走之前唯一的心愿,他微微低头,嘴唇几乎碰到我的鬓角,吐字清晰,就是让你穿着它,走完她没走完的红毯。
我的视线死死定在镜中那件雪白得刺目的婚纱上。裙摆的轮廓巨大,层层叠叠堆在脚下,像一团凝固的、即将择人而噬的苍白泡沫。裙撑隐藏在蓬松的纱和蕾丝之下,摸上去不是寻常记忆里钢丝的弹韧感。手指隔着重重纱料用力压下去,指腹传来的却是异样的坚硬!
不是柔韧的支撑钢圈——那感觉短促、尖锐、密集!密密麻麻无数点冰冷的坚硬物体,像深藏雪下的尖桩!它们在沉重的裙摆内部,直直指向地面。
只要我脚踝倾斜的角度稍有偏差,重心不稳地踏下去……这些隐藏的锋芒就会刺穿堆叠的软缎、薄纱,然后……撕裂丝绸长袜,轻易地钉入足背,深可见骨!
一百根也许是更多。
那根本不是裙撑!
是一百根指向我脚踝的冰冷毒针!一根淬了毒的钉子!每一根都浸透了属于秦欢的、绝望的怨恨!而穿着这身华丽裹尸布的我,每一步,都将在无数毒针的锋刃上跳舞!
我的呼吸滞住了,全身血液像是瞬间冻住又被猛地点燃,在冰与火的冲撞里发出无声的咆哮。胸腔里憋着一股腥甜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