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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村口最近的一间破败黄土屋,茅草屋檐塌了大半,几根朽烂的椽子歪斜地戳出来。那椽子末端……
挂着一串东西。
是绳子。极其粗糙,像用沤烂的麻草搓成,浸透了某种浓重粘稠的黑红色液体,湿漉漉,沉甸甸。风一吹,它们相互撞击、摆动,发出那种令人牙酸的吱嘎摩擦声,不断有血珠似的东西被挤下来,滴答、滴答,落进下面一小片洼地里,积起一小汪粘稠刺目的暗红。
陈默的视线顺着这条路往前看。目光所及之处,一溜排的低矮土房、茅草屋檐下——无一例外!都垂挂着这种浸透暗红色液体的、滴着水的粗麻绳索!绳子长短不一,新旧各异,密密麻麻地悬在每一家房檐下,像某种集体献祭的道具,随着穿堂的阴风,无声地、缓慢地摇曳。整条死寂的青石板路上空,挂满了滴着血的刑具!
一股浓烈到无法形容的铁锈腥膻味道混着霉烂土腥气,扑面而来。硬生生顶进陈默的肺里,胃里立刻翻江倒海。她拼命压下呕吐的欲望,一把抓住还在兴高采烈往前蹦跶的小艾冲锋衣袖子。
小艾被她拽得一个趔趄,不解地扭过头,眼神亮得出奇,带着点不满:默默你干嘛呀别扫兴!
水……还渴么一个干枯、沙哑得如同枯叶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贴着陈默的耳朵响起。
陈默整个人瞬间僵住,从头皮麻到脚底板。那老婆婆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凑到她身边来的!几乎和她脸贴着脸!青幽幽的灯笼光就照在陈默的右半边脸上,冰冷!那张涂脂抹粉、笑容定格在脸上如同纸人面具的脸,距离她的面颊不足三厘米!眼珠浑浊泛着死白,几乎看不到黑色瞳孔,只有一种非人的死气和对鲜活的贪婪牢牢锁定了陈默,嘴里呼出的气息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败甜腻味,像放久的腊肉生出了蛆虫的味道!
渴……小艾看着老婆婆,像是被蛊惑了,眼神有些飘,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有点渴……
老婆婆脸上那根深蒂固、如同用刻刀雕出的笑容纹路,陡然加深!嘴角咧开的弧度近乎裂开!像一张干涸河床瞬间崩开的缝!她的嘴,根本不像人类应有的弧度。她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抬手,指向石板路深处,一口紧贴着土墙、用粗糙大石头垒砌的老井。井沿石缝里爬满了那种肥厚的、吸饱了湿气和水分的暗红色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