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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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我的身体,早已是一具被癌细胞啃噬、被至亲背叛、被尊严践踏的残骸。
但我的灵魂,在经历了这彻骨的冰寒和极致的羞辱后,却在灰烬中,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恨意,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如此……强大。
我慢慢地、极其艰难地弯下腰,伸出枯瘦的、指节泛白的手,颤抖着,却不是去捡那个被踩踏的诊断书。
而是……够向了矮柜抽屉的深处。
那里,安静地躺着一本厚厚的、封面是暗沉墨绿色的笔记本。那是我的私人律师,陈律师,在我上次例行体检发现异常后,就坚持让我准备好的东西。他说：苏女士,世事无常,有些安排,宜早不宜迟。
当时我还觉得他小题大做,甚至有些晦气。
现在想来,他真是有先见之明。
指尖触碰到笔记本冰凉的皮质封面,那股冷意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脏,却奇异地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