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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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金色电梯的门叮一声打开了。电梯内没有按钮,四壁是打磨光滑的镜面,地板铺着黑色大理石,上面用金线勾勒着太极图案。李墨走进电梯,准备按关门键,却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

镜子里是妹妹李瑶。

她穿着一件鲜红的嫁衣,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色的凤凰,嫁衣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用血液浸泡过的丝绸。她被一根白色的绸带吊在天台边缘,脚下是几十层的高空,城市的灯火在她身后铺成一片光海。她的头微微低垂,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但李墨能看到她嘴角上扬,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微笑。

瑶瑶！李墨猛地扑向镜子,手掌重重撞在冰冷的镜面上,发出砰的声响。镜子里的李瑶突然抬起头,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像两口深井。她张开嘴,似乎在对他说话,但电梯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种低沉的嗡鸣,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电梯开始自动上升,数字跳过23,跳到24。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根黑色的长发从缝隙里垂下来,每根头发末端都系着一个黑色工牌。工牌在半空轻轻晃动,李墨认出上面的照片——是那些消失的同事,他们的表情都凝固在惊恐或麻木的瞬间,照片上的人眼窝深陷,瞳孔泛着幽蓝微光。

几根长发缠上了李墨的脖子,冰凉滑腻,像蛇一样越勒越紧。他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隐约看到电梯地板上的太极图案正在旋转,金线发出刺眼的光芒。情急之下,他想起王健的话,慌忙摸出工牌,用舌尖狠狠舔了一下背面的生辰八字。

唾液接触到血字的瞬间,那些缠在脖子上的长发猛地缩回,像被火烧到的虫子。天花板的缝隙迅速闭合,工牌和长发都消失了,电梯恢复了正常。李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脖子上留下几道红色的勒痕。

电梯在25层停下,门开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直径至少有五十米,地面铺着刻满符文的黑色石板。祭坛中央矗立着那座在视频里看到的青铜鼎,此刻它离得更近,李墨能清楚地看到鼎身上的甲骨文——那些字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活物一样在火焰中扭曲、爬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鼎中蓝色的火焰比视频里更加旺盛,火苗窜起三四米高,映得整个祭坛一片幽蓝。火焰中隐约能看到人影在翻滚、挣扎,他们的惨叫声被火焰燃烧的声音掩盖,只能听到低沉的呜咽。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穿黑色长袍的人,他们头戴三角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露出的手——那些手苍白干枯,指甲又长又弯,像是鸟爪。

为首的正是画像上的清朝官服男,他此刻站在鼎边,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黑色名册,正在用一根狼毫笔勾画着什么。他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枯槁,皮肤紧贴着骨头,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