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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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
一个熟悉而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李建国。他快步走过来,挡在我面前,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
你还有脸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压抑的怒火,嫌丢人丢得不够大上次零分的教训还没吃够非得在全考场面前再丢一次人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听我一句劝,现在滚回去还来得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其他同学考试心情！
他身后跟着几个我们班的学生,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优越感。
我停下脚步,抬眼,平静地迎上李建国喷火的眼睛。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远去了。我的目光越过他,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隔间里陈曦苍白的小脸,看到了她指缝间渗出的暗红,看到了前世巷口那朵绝望的血花。
李老师,我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周围的噪音,清晰地响起,我的考场,在那边。我抬手指了指考场方向,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让让。
李建国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一时噎住了,脸上横肉抽搐。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沉寂慑住。最终,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废物！侧身让开了路。
我面无表情地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将身后那些鄙夷、嘲讽、幸灾乐祸的目光,连同李建国那张扭曲的脸,一起抛在身后。脚步沉稳地踏入考场大楼。楼道里阴凉了些,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座位。靠窗。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拆封试卷袋,哗啦啦的声音在寂静的考场里格外清晰。试卷分发下来。
洁白的纸张,印刷清晰的铅字。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