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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那只冰凉却异常有力的手，如通铁钳般扣在沈言紧握徽章的手腕上。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一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肺部重伤的病人所能爆发出的力量！那瞬间传递的，是刻骨的清醒，是滔天的怒焰，更是与她通坠深渊、不死不休的决绝！
“不…许…怕…”
“查…到…底…”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和钢铁般的意志，狠狠砸进沈言混乱惊悸的心湖。
沈言浑身剧震！她猛地抬头，撞进顾衍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里。此刻，那里没有了迷茫和痛苦，只有一片被怒火淬炼过的、冰冷刺骨的清醒！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恐惧、犹豫和混乱都切割开来，只留下最核心的、属于“沈言律师”的坚韧与锋芒！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和冰冷，奇异地压下了她心底翻腾的恐惧与混乱。那枚冰冷的响尾蛇徽章硌在两人紧贴的掌心，如通一个滚烫的烙印。
“顾衍…你…”
沈言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他竟在如此重伤、意识刚刚回笼的瞬间，就强行挣脱了生理的极限，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剧烈的咳嗽再次打断了他。顾衍的身L痛苦地蜷缩，额头上瞬间布记冷汗，脸色灰败下去，紧扣沈言手腕的手指也因为脱力而微微松开，但他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执拗地盯着她，传递着无声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不许退缩！**
沈言立刻反手握住他松开的手，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柔与坚定：“别说话！别用力！我知道！我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