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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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满地的书籍、碎裂的砚台、翻倒的椅子,还有…怎么让你像个现代人一样活下去,别被当成疯子抓走或者…被这镜子吸干。
生存成了最迫切的问题。萧逸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第一步:伪装。
翻箱倒柜找出了我最宽松的一套运动服和棒球帽。看着萧逸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束着歪斜的发巾,一脸凝重地接过那印着夸张英文涂鸦的T恤和运动裤,那画面荒诞得近乎悲凉。
此…便是此间常服他捏着柔软的棉质布料,眉头拧成疙瘩,仿佛在接触某种未知生物的皮毛。
对,常服。我拿起剪刀,在他惊愕的目光中靠近,头发…也得处理一下。
那束长发太扎眼了。
剪刀的寒光闪过他眼底。他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护住了发髻。那是深入骨髓的礼法观念在抗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声音艰涩。
要么剪,要么被发现,然后我们一起玩完。我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举着剪刀的手很稳。铜镜的诅咒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容不得半分犹豫。
他的眼神剧烈挣扎,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他闭上眼,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滚动了一下,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