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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意志,如通沉睡的远古巨兽骤然苏醒,带着席卷八荒的冰冷威严,轰然降临!整个拍卖大厅的空气瞬间凝固,变得粘稠如铅汞!所有嘈杂的声音——贪婪的叫价、兴奋的低语、粗重的喘息——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巨手生生掐断!魔晶灯的光芒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压缩,光线变得晦暗不明,如通坠入黄昏的深海。
时间并未真正停止,但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缓慢、无比艰难!举起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张开的嘴无法合拢,甚至眼球的转动都像生锈的齿轮。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被高等生命俯瞰的绝对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思维在粘稠的时空中艰难运转,巨大的惊恐冻结在脸上,连惨叫都发不出半点!
唯有那块黑色碎片,仿佛受到了刺激,表面的暗红色纹路骤然亮起,如通活过来的血管,微微搏动,散发出更加强烈的凶戾气息,抵抗着那无处不在的威压。
通风管道破损的铁网处,一道灰影无声无息地飘落。如通风中一片没有重量的枯叶,却又带着斩断光阴的决绝。
云烬落地,没有激起一丝尘埃。她的风帽不知何时已然滑落,银发如瀑垂落,在晦暗扭曲的光线下流淌着冰冷的辉光。那张玉雕般的脸,此刻再无半分疏离的淡漠,只剩下足以冻结灵魂的、纯粹的杀意!那双眸子,不再是古井,而是两座积蓄了三百载寒冰与怒火的深渊,目光所及之处,连凝固的空气都似乎要被切割开来!
她看也没看那些被“势”所慑、如通泥塑木雕的买家、守卫和乔克。她的目光,如通两道实质的冰锥,穿透凝固的时空,死死钉在侍从手中托盘里的黑色碎片上。
“亵渎者…死。”
声音不高,却如通万载寒冰相互摩擦,带着一种金属撕裂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粘稠的空气,敲打在每一个被禁锢者的灵魂深处,让他们骨髓都在发冷!
她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极其简单的一步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