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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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我低头装作捡东西,余光瞥见柜台后的阴影里,他正把玩着那个刻满符文的青铜铃铛——和乱葬岗女尸头上戴的一模一样。店里的檀香混着血腥味,柜台深处似乎传来锁链摩擦的声响。

午夜时分,我裹着黑布蒙面,用狗尾草沾着迷药抹在门缝。等铜铃的嗡鸣变得绵长,我猫腰钻进当铺。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满地阴器上：带血的科举试卷、绣着胎毛的嫁衣、还有整面墙的人皮面具,每张脸上都凝固着不同的表情。

柜台下方的地板传来异响。我趴下身子,从缝隙看见暗格里的景象——血池中央漂浮着九个悬吊的人偶,绸缎触须从他们胸腔钻出,连接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契约文书。那些名字...都是最近被诅咒吞噬的镇民！

你在找这个吗陆沉渊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开。我猛地抬头,只见他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右掌纹路上的诅咒符文正泛着红光。绸缎化作血色长蛇向我袭来,我滚身躲过,袖中藏着的桃木钉尽数扎向他的面门。

雕虫小技。他轻笑一声,铜铃铛挡住飞钉,符文瞬间蔓延上钉身。桃木开始发黑扭曲,化作灰烬飘落。我抓起柜台上的诅咒娃娃转身就跑,绸缎蛇却缠住我的脚踝,将我重重摔在墙角的阴柜上。

想知道你奶奶怎么死的吗他踩着我的后背,绸缎缠上我的手腕,百年前她可是我最忠实的信徒。阴柜突然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魂瓶,每个瓶身上都刻着镇民的生辰。最深处赫然摆着奶奶的陪嫁玉镯,裂痕处渗出暗红怨气。

你胡说！我挣动时腕间传来灼烧感,魂瓶开始剧烈震动。陆沉渊的左眼映出阴间景象：无数锁链缠着奶奶的魂魄,她正被拖向血池深处。绸缎突然收紧,将我吊在半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我的容器,要么看着全镇人给你陪葬。

做梦！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向魂瓶,镇魂咒从喉间迸发。魂瓶炸裂的碎片割破绸缎,我趁机滚进暗格血池。粘稠的血水中浮动着无数契约符文,我摸到池底的青铜匣,匣面刻着与奶奶玉镯相同的图腾。

绸缎化作利刃刺来时,我死死抱住匣子滚出血池。陆沉渊的怒吼在身后炸响,匣中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小满,毁掉它！我颤抖着扣动机关,青铜匣绽出金光,所有契约文书瞬间燃烧。

火光中陆沉渊的绸缎开始溃散,露出他胸口狰狞的咒纹。他扑向我的瞬间,整间当铺轰然倒塌。我抱着匣子冲出废墟,身后传来他沙哑的嘶吼：你毁不掉千年布局...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