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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吝啬地挤出几缕灰白的光,勉强驱散滨海市上空的厚重云层。暴雨的痕迹尚未干涸,城市在湿漉漉的沉寂中苏醒,普通市民对昨夜某些角落发生的颠覆性剧变一无所知。但对于那七位被选中的“御主”而言,新的一天并非开始,而是更深泥沼的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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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破旧出租屋**
白拜是被浓郁的酒香和毫不客气的咀嚼声吵醒的。他蜷缩在门边冰冷的水泥地上睡了一夜,浑身酸痛僵硬。一睁眼,就看到那位自称“Saber”的白衣剑仙,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他那张唯一的破旧小饭桌前,手里捏着他昨晚摔坏前买的、仅剩的一个冷馒头,就着葫芦里的酒,吃得津津有味。桌上还放着他冰箱里最后一罐咸菜,盖子被随意掀开。
“醒了?”Saber(李白)头也没抬,含糊不清地说,腮帮子被馒头塞得鼓鼓囊囊,“汝这‘供奉’,虽粗粝,倒也有几分野趣,配酒尚可。”他灌了一口酒,满足地哈出一口气,酒气混合着清晨的清冽空气扑面而来。
白拜脑子还有些懵,昨夜的恐惧和荒谬感瞬间回笼。他看着自己仅存的口粮被这个来历不明、神神叨叨的“英灵”享用,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涌上心头。“那…那是我的早饭……”他小声嘟囔,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Saber终于抬眼瞥了他一下,那双醉意朦胧却又锐利如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促狭。“哦?那倒是吾失礼了。”他嘴上说着,动作却丝毫没停,又掰了一大块馒头塞进嘴里,“不过,小子,汝既为吾之‘御主’,供奉英灵,岂非天经地义?待吾助汝夺得那劳什子圣杯,莫说馒头,琼浆玉液亦唾手可得。”他晃了晃酒葫芦,里面传来所剩无几的酒液晃荡声,“啧,空了。小子,速速备酒来!无酒,何以壮行色,斩红尘?”
白拜张了张嘴,看着对方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无力。圣杯?愿望?他连下个月房租在哪都不知道!给这个酒鬼买酒?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正式感。白拜一个激灵,瞬间紧张起来。Saber也停下了咀嚼,醉眼微微眯起,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靠在墙边的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