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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欠身,转身,步履轻盈地离开了这间冰冷而充满力量感的办公室,没有一丝留恋。
厚重的门无声合拢。
蒋天命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门口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对这个安静温顺的方秋月,升起了浓厚的、探究的兴趣。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未婚妻妹妹就是方家给他安排的未婚妻。他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却没有喝。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依旧,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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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国风系列产品发布会的后台休息室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精心布置的会场前台,能隐约听到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开场白和稀稀拉拉的掌声,与后台的凝重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方秋霞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修剪精美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屏幕上,是市场部总监刚刚发来的、近乎绝望的汇报：
方总！完了！我们邀请的十七家核心媒体,只到了不到五家！线上预热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峰值不到一万,现在还在往下掉！评论区全是骂的！说我们是‘假国风’、‘蹭热度’、‘设计抄袭’、‘价格虚高’……我们雇的水军根本压不住！
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暴怒直冲方秋霞头顶,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为了这个新国风系列,她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和所剩无几的流动资金！她亲自拍板那些浮夸的、堆砌着龙凤纹样和廉价金线的设计,笃定能迎合那些暴发户的审美！她花大价钱请来三线小明星站台,在社交媒体上疯狂买量造势！她甚至提前打点好了几家主要媒体,就等着今天一炮而红！
结果呢惨败！彻底的、难堪的惨败！
废物！一群废物！方秋霞猛地蒋手机狠狠掼在化妆台上,昂贵的定制手机屏幕瞬间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映照着她因为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猩红和青灰。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狭窄的休息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