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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猛地切换!像被强行拖拽着,撞向通风橱的内部。焦点死死锁定在那个刚刚被动过的深棕色剧毒试剂瓶上!瓶子标签的右下角,一行原本应该清晰标注溶液状态的说明小字,此刻却像被水浸过,变得模糊不清,最关键的颜色描述部分,完全无法辨认!但记忆的感知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清晰——那里面原本的溶液,应该是蓝色的!一种警示性的蓝色!而现在……它被换成了……无色的剧毒溶液从警示蓝变成无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失去了最直观的危险警告!意味着它可能被……误以为是水!
不——!!!
我从床上弹坐起来,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嘶吼,心脏像是要炸开。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怪陆离地映在窗帘上,像窥视的鬼眼。那个实验室的片段,苏晚紧张的动作,那瓶被换掉颜色的剧毒溶液……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冰冷、精准、充满预谋。这绝不是痛苦扭曲下的幻象!这细节太具体了!太具有操作性了!尤其是溶液颜色的变化——这不是情绪,这是技术!是谋杀!
林教授是自杀坠楼……但如果,他在那之前,在实验室里,因为某种意外……比如,误服了那瓶被伪装成水的无色剧毒溶液他会不会在毒发导致的极度痛苦和精神错乱中……走向了天台警方尸检没检出常见毒物……但如果是实验室里某种特殊的、难以追踪的剧毒化合物呢彼岸花诊所移植的记忆……难道连死者视角的、苏晚进行关键操作时的画面都能捕捉到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晚晚……那个默默资助山区女孩的苏晚,和眼前这个在深夜实验室里偷换剧毒溶液的苏晚……哪个才是真的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的妻子。她到底卷入了什么那瓶溶液……它还在吗那个被换掉的、能证明溶液原本颜色的标签……会不会还有残留
时间不多了!林教授自杀后,实验室必然被警方搜查过,也可能被校方清理过。但万一……万一有遗漏那个模糊的标签,那个通风橱的角落……记忆碎片里那个剧毒溶液的固定位置清晰地印在脑中。我必须去!现在就去!赶在可能存在的证据被彻底毁灭之前!
深夜的南江大学校园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坟场。惨白的路灯灯光将梧桐树影拉长、扭曲,投在空无一人的水泥路上。风声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发出呜呜的悲鸣。我裹紧了外套,像幽灵一样,凭着记忆中对苏晚只言片语的提及,找到了那栋老旧的生命科学楼。后门的安全锁年久失修,用力一拽,竟真的开了。黑暗和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瞬间将我吞噬。
主实验室的门紧闭着,贴着警方的封条。封条早已被撕开过又草草贴上,显然警方已经撤离。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里面一片狼藉。桌椅歪斜,地上散落着纸张和一些碎玻璃。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化学试剂残留的混合气味。巨大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一切。我打开手机电筒,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像一把颤抖的匕首。光束扫过冰冷的仪器外壳,扫过墙上的图表,最终,死死锁定了记忆碎片中那个位置——靠墙一排通风橱中,最靠里的那个。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我一步步挪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灰尘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就是它!那个深棕色的试剂瓶早已不见踪影,固定架上空无一物。通风橱的玻璃门内侧也蒙着厚厚的灰。我颤抖着手,拉开橱门。里面的不锈钢台面同样积满灰尘。记忆碎片中,那个关键的、被液体模糊了颜色标识的标签……会在哪里会不会有碎片掉落在某个缝隙我几乎是趴在地上,手机电筒的光束在通风橱底部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道缝隙里疯狂搜寻。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厚厚的灰尘!